林大森也一直想,怎么就成了一个劳教犯了呵?昔日的辉煌细细思来,简直不值分文。
今后的人生如此黑暗。那么,如此黯淡了的人生,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下去,这是一心想要出人头地的林大森所要深思冥想的。
孤寂、惶恐和茫然,也是他的黑暗思绪的泄漏。
如果继续活着,为什么而活?又该怎样活下去呢?这实在是个问题。
要过“国庆节”了,劳教所的所长决定杀了那一头不能产牛奶的老黄牛,为节日添些亮点和想头。
毕竟,劳教所里的人们,也是要讲人道说人性的呵。一般每到节假日,所长都会安排人手,杀个自养的猪啊、鸡呀什么的。
今年“十一”,要杀的,就是这头老黄牛。
所长很重视也很谨慎,专门派遣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愤怒却倔强的力大无比的老黄牛捆绑在了两颗大树和四根木桩之间,并将它的四肢死死地固定在了木桩上,使得老黄牛不能有一丁点的自由活动的余地。
三种屠宰的杀具:一个是菜刀,一个是匕首,再一个是长剑。
却找不到一个敢于动手充当屠宰手的主儿,平日里那些不可救药的张牙舞爪的投机取巧的偷鸡摸狗的劳教犯们,个个都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谁都不敢、更不肯应战。
所长说:“叫林大森过来!”
一个管教干部立即去了,一会儿之后,却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说:“林大森不肯来,说,必须所长亲自出马去请!”
劳教所所长心头的那个气呵!怎么?一个被管制被禁闭的犯人,竟然胆敢如此嚣张和狂妄!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不理睬他,不信没有他人能够制服老黄牛!或者还能没有些个制服它的锦囊妙计?
之前,所长派的有专人到附近村庄,找寻屠宰手的……可是,夕阳西下了,老黄牛还在凄惨地哀叫着,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乞求着人们可怜它、放过它、怜悯它。
劳教所里,还是无人问津那三把屠宰的刀具。
偌大的奶牛场,竟找不到一个敢动手的主儿,都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夕阳已落下了,老黄牛依然在凄惨地哀叫着,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乞求着怜悯。
是畏惧那老黄牛的浑浊的突出的哀求的湿润的大眼睛吗?
所长指示:“拿麻袋来,罩住它的脑袋!”一阵子手忙脚乱,老黄牛满是泪水的昏眼,被盖住了。
天,已经黑魆魆的了。所长高叫:“探照灯,打开!”刹那间,明亮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夜空。
“谁上?就奖谁!”所长甚至都叫嚣起来。
还是无人乐意或者胆敢亲手杀戮它。
去请的专噬屠宰的人,终于也空空如也的回来了。
南方的居民大都讲点迷信,这种杀生的不吉利的差事,绝对不会有人乐意承担的。再说,一个聚集各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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