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没听懂,以为小侄女的手被臭虫咬了,便给她捏了捏,翻来覆去看了看。
随后与宋玉凤一起将吴氏架起来,连拖带拽送回老宅。
宋玉凤阴沉下脸:“小崽子都是被你给惯坏的!”
但房间里没水,屋门又被反锁,她出不去了。
小赵氏是赵婆子的娘家侄女,亲做亲嫁给宋继祖,当年就生下儿子宋承业,三年后又生了一个闺女,名宋汐月。
村里谁不知道,宋三顺性子最是柔顺,眼睁睁看着继母与继兄骑在自己亲兄弟头上拉屎拉尿,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着从吴氏衣兜里搜出那串铜钱,递还给女儿宋玉凤。
真好吃呀,她好久好久没吃到肉肉了。
宋玉凤将一串铜钱塞进三嫂怀里,伸手就要抱长安。
“三弟妹,我给你送饭来了。”她笑眯眯将食盒打开,里头放着一碗红烧肉,还有一大碗白米饭。
吴氏赶紧护住长安,怒道:“玉凤!好端端的你打她做甚?”
长安心虚地站起身,四下找水洗手。
她越急,口吃的毛病就越重,索性不说了,用满是淤泥的小手给婶婶揩泪。
村民们只得摇头离开。
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她重重推向路边河沟。
小姑姑最喜欢打人,经常拧她耳朵、扇她嘴巴,还用针扎她手心,可疼可疼,自己一点不想要她抱。
但她一只脚陷进淤泥,顿觉脚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我刚热过的,三弟妹快带着长安吃吧,等会儿就凉了。”
“正好不用你去了,把钱拿来!让你妹子跟侄子去!”
这也就算了。他明知妻子与小侄女在那老虔婆手底下过的不好,却从来不肯出头说句话,这种懦弱的男人,她能指望他什么?
吴氏越想越难过,伏在被子上又哭了很久。
水珠砸在长安脸上一点都不痛,像溅了水滴一样。
还没来得及抱着长安爬上岸,就见赵婆子与宋玉凤又回来了。
长安很生气,扒着门缝朝外喊:“开门!开、开门!”
“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宋玉凤一脚踢翻荠菜篮子,转身走了。
此时,宋汐月就跟在小赵氏身后,一双漆黑的眼直直望向宋长安。
吴氏抿唇不语,绕过小姑子继续往新宅赶。
她抱着长安裹进被子里,慢慢睡去。
长安扭身让开,双手死死圈住婶婶的脖颈,惊恐道:“不不要!”
还别说,吴氏的脚踝渐渐不怎么疼了,但还是红肿的厉害。
长安早已被红烧肉吸引,口水禁不住流下来,根本没注意宋汐月的眼神。
自己如今脚崴了,婆婆又将她们锁进屋里,这么冷的天气,想烧个炕都拿不到草。
忽然,她听到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长安被摔了出去,滚了一身的淤泥,当即吓得哇哇大哭,连滚带爬扑过来抱住吴氏:“婶婶.”
小赵氏殷勤地布上筷子,见吴氏没动,便将食盒端到炕桌上。
赵婆子骂骂咧咧:“没用的废物!叫你去集上打个酒都能摔着!”
正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宋继祖的妻子小赵氏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吴氏哭了一会儿,也歇了心,用一只脚勉强跳到炕前,招呼小长安过来,自己帮她脱衣脱鞋。
“怎么了?”吴氏揽过长安:“是不是做梦魇着了?”
“长安就交给我吧,你去集上打酒就行。”
长安吓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小长安跌跌撞撞跟着跑回来,被赵婆子一把推进屋,哐当一声,屋门被反锁。
长安眨眨眼,疑惑看着手心。
明知继母苛待,却还心甘情愿地为那一大家子犁田耕地、当牛做马。
又拿来布巾擦去她头上脸上手上的泥巴,让长安钻进被窝里。
吴氏到底面薄,轻轻道声谢,端起饭碗先喂长安。
她不知道,院子外守着宋玉凤,无论谁过来询问,都告诉人家:三婶正在屋里闹脾气,阿爹让她冷静一阵子,等她消气就放出来。
【瞧这蠢样儿,八辈子没吃过肉吧,怎么不噎死你!】
【哼哼!你们合该一辈子吃咱们剩菜!本来拿去喂狗的,偏阿娘心善,剩菜汤倒一起端来给你这两个贱狗吃!好吃吧!香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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