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随手操起一把扁担握在手心。
她害怕祖父又来烧屋子。
不仅本村,就是外村的人也纷纷跑山林里摘木患子,这也导致自己与六哥宋酉三人跑出去老远,才勉强采了几筐。
长安将脑袋贴在婶婶胸口,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渐渐平静。
用木患子穿珠串又不难,任谁看一眼也能做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自家恐怕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宋三顺打开院门,就见亲爹一脸憔悴站在眼前,身上衣袍皱皱巴巴,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夫妻俩正说着话,院门再次被拍响:“三顺!三顺你回来了吧?开门啊!我是你爹。”
宋三顺拂开亲爹的手,退后两步,冷淡道:“是啊。”
吴氏叹口气,也没觉得意外。
西屋大炕是专属长安一个人的,炕头竖个置物柜,柜子里摆了不少已经上好色的泥像,有三只龙王,四个泥娃娃,四个观音,两只狗狗,一只花狸猫。
宋三顺安抚地拍拍小侄女,将其交到妻子怀里,“我去看看他到底有啥事。”
没多会儿,宋三顺挑着一担木患子回来:“秀英,开门。”
宋三顺:“没有。”
叔叔说八月十五那天带自己去赶庙会,顺便去庙里祭拜一下神主,所以她要多做几个泥像,拿去庙会售卖。
自己还以为生父是过来向他求助的呢,正纠结到底要不要帮他,结果他来了这一出。
他与宋老六、宋酉一起去山里找了一天,将找到的木患子树都摘个遍,才勉强够一人一担。
大黑倒是还趴在地上,眨巴着眼注视门口。
“做的对。”
吴氏用水淘洗干净酸枣,放入锅里添水烧煮。
趁热挤除酸枣的外皮,用筷子将果肉顺一个方向搅动,顺便捡去果核。
宋三顺摸摸她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红红黄黄的酸枣,足有好几斤:
“给,要是太酸,就让你婶婶用糖腌一下。”
宋三顺冷笑,转身关上院子。
又拿来一个不大的南瓜洗净,掏瓤切块,搁在蒸笼里蒸。
外头拍门声更大了:“三顺,快开门!我有话问你!”
“怎么可能没有?”宋八齐愤怒,指着宋三顺喝道:“是不是被你夫妻俩私吞了?”
最后将糊糊平抹在干净的面板上晾干。
“那信呢?”宋八齐激动万分,也不在意儿子的冷淡疏离:“他还寄钱回来了是吧?”
宋三顺哈哈大笑,吴氏也忍不住笑了,将酸枣拿过去:“还是做酸枣糕吃吧。”
“你个该死的孽障!竟私吞二孝寄来的钱!那是二孝给我的,你凭啥拿去?快还回来!”宋八齐高声叫骂,一点没有之前的颓废落魄样。
吴氏煮酸枣的时候,便将公爹敲门的事告诉给了丈夫。“我也不知他想干啥,就没开门。”
兄长之所以将那个金锭子藏在瓷娃娃里,又没在信中提及,就是怕信件转到父亲与继母手里,钱会被他们昧下。
这口井再能生水也就这么大,能供应全村人饮用也很不易了,若外村人也过来,吃亏的肯定是宋家村人。
所以即便自己准备了好多毒草也没敢告诉叔叔婶婶,就怕他们会拿去给祖父吃。
但祖父他们实在太讨厌了,长安忍不住在心里盼望他们全都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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