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殿下。”
齐暄又东拉西扯了一阵,但沈澜就只是恪守着君臣礼仪安静应对,并不与齐暄多话。
齐暄心下郁郁,便问道:“你在外游学三年,可有喜欢的地方?”
沈澜点头:“处处有学问,处处有奇景,都很喜欢。”
齐暄本意是引着沈澜和他说话聊天,可沈澜就是如此简短精炼,着实是让他没了办法。
他这几日心情本来就很不好,今日只是因为见得沈澜所以松快了些,但沈澜这般行事,就让他心情越加压抑了。
到最后,齐暄只是沉默地看着沈澜。
既然齐暄不说话了,沈澜就更是乐得省了气力,他只将自己的全部心神用在压下翻滚的情绪上。
无他,就因齐暄看着他的目光,让他很想作呕。
很久之后,齐暄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慎之,你可知,我钟情于你!”沈澜眼睛一眯,端正了面容,冷声道:“殿下,请慎言!”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齐暄不介意继续,他实在是不愿意他和沈澜日后的见面,都像刚才那个样子。
“我说的,乃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当年,你尚在宫中之时,我便钟情于你!”
“慎之,你可能,回应我?”
沈澜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温度,便连一贯面对着齐暄的克制都削弱了些许:“殿下!殿下乃皇室贵胄,下官不过一翰林小官,实不敢高攀,请殿下恕罪!”
齐暄看着沈澜,眼中有杀气:“你这是不愿?”
沈澜不作声,默认了。
齐暄收敛了眼中杀气,他无声深呼吸,压下心底的那股暴虐,不死心,又问:“你真的,不愿意?”
“如果我说,”不等沈澜开口,齐暄继续道,“如果我说,我愿意,雌伏,呢?”
他说得很艰难,但这话终究还是出了口。
齐暄不敢再看沈澜,第一次移开了视线,转眼看别的方向。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分出了心思来关注沈澜的反应。
在他的眼中,沈澜静默了一阵,似乎很难以置信。
是呢,别说沈澜了,就是他,若早了半个月,他也不信自己居然有说出这句话的一天。
他堂堂皇子,居然跟一个男子说,愿意雌伏身下?!
这是何等可笑。
但齐暄还是竖起了耳朵,等着沈澜的回应。
这一刻,便连齐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接受么,这似乎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欢喜?
拒绝么,那似乎出乎他的意料,但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失落,甚至隐隐的有些欢喜?
齐暄真的忐忑了,但他并不后悔说出那样的一句话,他只是忐忑地等待着,沈澜的回答。
沈澜一瞬间被惊到了,但很快,他就被自腹腔涌上来的作呕欲望惊醒。
他的心底响起一丝嗤笑,可却什么想法也没有。
他垂手站在原地,眼睑低垂,道:“请恕下官斗胆直言,殿下身具天子血脉,天潢贵胄之身,下官卑微,实不敢高攀。”
齐暄站在原地,眼前一片黑沉,看不见什么东西,他狠狠地握着拳,站了许久,太阳越渐西斜,阳光洒进大殿,铺出一片的红。
“如果孤在外听闻一句闲言,你自知会有何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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