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歌：“……”
她虽然活得拮据，但两块五的早餐还是请得起的。
本想说不用，但手比脑子快，等她反应过来时，镜头已经对准二维码。
“滴”
提示声音清脆，看着手机页面跳转，宁歌指尖突然微微一颤。
心也跟着抖了一下，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有种莫名的力量想要在那空白的头像上描上点什么。
点击添加好友的时候，宁歌用力咬了下嘴唇，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她才不是为了一个微信，也不是馋他的脸。
她就是为了那两块五毛钱，目的单纯得像昨天飘在空中的白雪一样。
交友请求发送成功，又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递到她眼前。
晏离生：“顺便帮我扔一下垃圾，谢谢。”
宁歌：“……”
这人还真是一点不和她客气。
宁歌微晒，小拇指一勾，拎过他手上的东西，挥挥手，“那我先走了，再见。”
“嗯。”
晏离生随口应了一声，头也没抬，他正忙着敲键盘回HR消息。
没一会儿，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他接通先是沉默地听了好一会儿，而后嗯了一声：
“下午有时间，嗯，工资面谈吧……”
……
雪后阳光明媚，是难得的好天气。
出门看到美好的事物，总让人觉得身心舒畅。
消失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春丽包子铺开了二三十年，口碑很好，很舍得用料，包子铺里卖得最火的就是她手上的，香菇猪肉包。
包子皮薄馅多，手工剁的肉糜混着碎香菇，酱厚而香，黑木耳和雪梨肉又增加了脆感，满口肉汁添了丝爽脆。
宁歌一口包子，一口豆浆，十分满足，慢悠悠地在小街上走。
晏离生还挺会买，一买就买到了她最喜欢吃的。
“小宁啊。”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宁歌偏头看去，包春丽包子铺老板娘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宁歌咽下包子，也回了个笑：“春丽阿姨早上好。”
刘春丽抬了抬下巴，揶揄地问：“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宁歌愣了一下，正想摇头否认的时候，刘春丽又道：“小帅哥早上五六点就在这里等了，一直等九点才买早餐去你楼下。”
“包子还热乎不？还记得你的口味，啧啧。”
宁歌捧着暖暖的豆浆捏了捏，点头，“他不是……”
“哎，害羞什么？”刘春丽打断宁歌的话，“你男朋友人不错，贴心，就是小气了点。”
“话不是这么说。”包老板也过来了，插嘴：“这样贴心又节俭的男人才好过日子，比如我……”
宁歌：“……”
她有些无奈，目光下落，落到桌上竖起来的手写价格表：
豆浆一块五，肉包子两块，馒头一块……
豆浆加包子优惠五毛，每人每天一次优惠。
你诚信，我们才有未来！！！
……
宁歌沉默地看了两秒，想到那皱巴巴的五块钱，她突然牵起嘴角，“他不小气。”
总共五块，他给自己花了两块五。
自己吃了馒头，把肉包子留给了她。
很大方了。
刘春丽摇摇头，目光里都是不赞同。
啧~
小姑娘就是天真，容易被一张脸迷住。
舍得给女人花钱的才是好男人。
宁歌低头咬着吸管用力吸了一口豆浆，含糊道：“我还有课，就先走了。”
“春丽阿姨，今天豆浆糖好像放多了。”
太甜了，齁嗓子。
声音渐远，看着宁歌的背影，包春丽收回视线，叹息道：“小姑娘，还是太年轻。”
包老板不服气地轻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刘春丽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摔，叉着腰怒目而视：“我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欠我一个戒指，欠了二十几年了！”
包老板缩了缩脖子，小声碎碎念：“戴戒指不就不好做包子了么……”
“你说什么？”
“咳，我是说小宁有男朋友，咱儿子该伤心了，还好儿子今天不在。”
刘春丽拧眉，回身看着笼子里白胖的包子，又叹了口气。
“咱儿子不会伤心。”
这片地儿出来的人都糙，这样水灵漂亮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小姑娘就宁歌一个，哪个小伙子会不喜欢。
可是他们也都心知肚明，宁歌不属于这里，也不会永远留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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